货币危机之根源

货币危机之根源

钱,并不神秘

贝一明 Emanuel Pastreich

第一部分

诸位钱包中印刷精美、被称作“钱”的纸张究竟从何而来?钱为何会拥有价值,我们为何可以用钱来购买商品?这些问题非但并不无聊、不含厌世意味,而且相当实际。然而那些就经济现象和原理大谈特谈的权威人士,还有那群稳坐在豪华办公室中向我们灌输所谓“宝贵观念”的政客们却对它们避而不谈。

也就是说,尽管媒体给我们洗脑、迫使我们相信钱是世界上最为重要的东西,但金钱本身却永远不会成为供人讨论的议题。

与钱有关的问题由来已久。当前的货币问题实质上是价值危机。在这场危机之中,我们的钱被一名唤作“通胀”的隐身屠夫当着我们的面屠戮宰杀;与此同时,美联储又通过秘密仪式、利用黑魔法将纸钞印出、免费分发给富豪和银行。

在这场恐怖闹剧的最后一幕,我们将被迫转而使用数字货币。控制此类货币的,是美联储不负责任的诸多势力——他们最后将会把我们钱包中的钱变为废纸、冻结我们的账户,或者以收税、罚款的名义随心所欲地没收我们的钱财。

银行印钱购买股票、偿付富豪的债务时,我们口袋、存款账户里的钱便会相应贬值。简而言之,富豪们正在暗中通过稀释货币价值窃取诸位的钱财。他们将这一窃术称为“通货膨胀”,暗示我们钱是在某些自然规律的作用之下变得更不值钱了。按照他们的说法,通胀与地震、台风、洪水和干旱一样,属于自然灾害,

这套关于货币和价值的谎言有权威理论做支持,而炮制此类理论的,却是拿钱办事的所谓“专家”。其实这群专家知道,我们银行里的钱并不会因为上帝的举动而贬值。只有在银行为购买毫无价值的股票和毫无用处的武器、大肆收购农田而印出总面额达数万亿美元的纸钞时,钱的价值才会一落千丈,而诸位还会因此为食物和住所多掏腰包——房租也会飙升。

要了解当前的金钱危机,我们必须回顾百年以来所发生之事件,反思我们为何会沦落至此。

具体说来,这条下坡路以1913年12月23日美联储的成立为起点。当时人们需要对国会、对人民负责的国家银行,银行中的钱也要依据宪法由政府以透明的方式印制管理,然而如今的体系,却令财政政策完全被私人银行所把控。

可悲的是,现在的货币监管体系是由是J.P.摩根等狡猾阴险的银行家,而非美国开国元勋一类具有远见卓识之人所建立,而这一体系恰恰是国家经济的核心所在。

尽管该体系曾经起到过一些作用,但在接下来的世纪中,流毒还是慢慢地蔓延开来,侵染了全国:私人银行利用自己对金钱的控制权来贿赂(也就是所谓的“游说”)国会议员、校长、教授、记者和其他权威人士,让他们为这一体系背书,从而使人们沦为了待宰之物。

归根结底,主导美国财政政策,以及货币之印制、分发和定价的,是私人银行家,或者被银行豢养、忠于银行而非人民的财政部官员。

曾有那么一段时期——20世纪30年代至70年代,美联储处于较为严格的监管之下。政府官员十分清楚不受管束的全球金融势力危险至极,因此竭力通过基准体系来控制欧洲资本乃至社会主义阵营资本。但是美联储这一冒牌国家银行的腐败违宪本质始终未变;它一直在试图挣脱新政时期缚于其身的细脆锁链,终于在20世纪90年代再次昂起了丑陋的头颅。

银行发现自己的鸠占鹊巢之举在颓废消极的社会中几乎不会受到阻碍时,便于2020年决定,不仅要夺取对经济的控制权,而且还要把政治,把教育,把医疗事业和文化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良知尚存的男男女女都如逃离沉船的老鼠一般弃联邦政府而去。

不过说到这里,我们还是先回到“钱的价值”这个问题上来。1879年,货币以黄金作为支撑。也就是说,从理论上来讲,当时人们可以将自己的钞票兑换成黄金,而且也确实有人偶尔行之。但在大萧条之中,在政府和经济的大厦全然倾塌之际,时任总统富兰克林·D.罗斯福于1933年6月5日取消了金本位制,以联邦政府的权威性制定取而代之。

此举在严重的经济危机之中的确具有一定的意义,而且当时所有的黄金都掌握在富豪手中,但是它最终导致了美元不再同“政府拥有权威”这一印象以外的任何事物挂钩。换而言之,金钱的本质变成了意识形态上的。

没错,美联储储备了大量黄金之后,的确又在美元和黄金之间建立起暂时的关联,但这种关系基本上无足轻重。公民仍然无法任意将手中的美元兑换成黄金,而且就连这一联系也被理查德·尼克松总统于1971年彻底切断。

上述与黄金、与一切曾赋予诸位钱包中纸片以价值的实物脱钩之举措创造了所谓的“法定货币”,而这种不受约束的货币对美国社会造成了极为有害的影响——尽管相关变化发生得十分缓慢,让人们无法察觉。

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时期,联邦政府曾经大量印制货币,发钱给因投机经济崩溃而一贫如洗之人。

对于工薪阶层来说,经济的确有所复苏,但程度有限。对于我们的社会而言,联邦政府的全新角色,以及电气化和道路铺设项目利弊兼备。

一方面,人们的生活变得更为轻松方便,某些人的生活方式还健康了许多。自那时起,穷苦之人前所未有地得到了公民待遇:在社会保障和福利制度的庇护之下,他们终于不再受自古以来始终困扰劳动人民的贫困之摧残。

这种解决经济和货币问题的方法深受苏联于20世纪20年代所开展的社会实验之影响,颇具实效。

然而采取这一解决方案是要付出代价的。

由此而生的新政算是一种折中之法,在实现变革的同时也要求民众放弃经济、组织与智识上的独立。从那时起,我们的民众便开始仰仗联邦政府等大型组织,后来又对行使政府基本职能的跨国企业依赖至深。

20世纪30年代,小农场主基本上可以独立地获取金钱、能源、食物和其他生活必需品。不必与银行、政府互动便可满足自己需求之人不在少数。建立这个国家的一应元勋本就认为保护自给自足的独立农民是民主长存的关键所在——这一理念,我们本应秉持。

当时,民众以自种的蔬菜和自养的家畜为食,且可自行为过冬储备物资。他们以风车、水轮机、马匹和历史悠久的人力为能量之源,对公用事业公司和跨国石油企业全无依赖。意欲令美国人无法割舍石油的“标准石油公司”等企业完全是他们唾弃的对象。

人们知道如何采集草药、在医院之外治疗伤病。他们自制家具,从身为铁匠的邻居那里购买铁器,或者在有需要时彼此借物。在这样的经济系统中,钱与消费并不重要。他们做的椅子可以用上一百年,他们织的衣物可以穿上四十年。在那个时候,节俭还是一种美德。

新政对深受银行之害的群体有所帮助,但同时又要求人们融入由政府、尤其由美联储主导的货币体系,而控制相关部门的,恰恰是急欲夺权的私人银行。

二战之后,国家经济有所好转,但美国人也在20世纪70年代不得不依靠于政府和各大企业。于是私人银行再度开始制定货币规则、收买所谓的“监管机构”。

政客永远不会建议我们成立合作社、创建我们自己的地方货币系统、开创将跨国企业和工厂化农场排除在外的地方经济体系,让我们摆脱对垄断式物流和分销系统的依赖,将各种营销和销售噱头,以及旨在令各大企业借之以吸干我们血液的一应工具拒于门外。

而如今,几乎所有的交易都要在被美联储控制的货币系统中完成;或者说,控制这一系统的,根本就是跨国企业和银行及其背后的超级富豪。

此外,或许众所周知,美元是全球货币。全世界的全球银行和狡黠的亿万富豪都因此而对美元兴趣至深,但这并非因为他们关心美国人,而是由于他们想要从美元中榨取更多利润。

诸位也许可以投票给某位政客,诸位的选票也许会被计入统计。然而,从货币价值及其确定过程等角度来讲,美国是独裁国家。财政局、美联储和监督货币政策的国会委员会都在跨国私人银行的严密掌控之下。没有被他们收买、豢养之人,绝无可能获准了解、参与印钞、货币定价等过程。

还有经济学这门伪科学——该学科的声誉比占星和放血术低得多。是它告诉我们,导致通胀的,不是跨国银行的大规模盗窃,而是利率;是它告诉我们,要有稳健的经济,我们就必须大肆消费、浪费;是它向我们表明,能够通过由银行控制的寄生物流和分销系统从海外进口食物与其他必需品说明经济有所增长,而且参与这一骗局比我们自种粮食、维持地方经济更富现代性和效率。

这简直是瞒天大谎。倘若诸位能够在自己的社区之内生产大多数必需品,能够彼此买卖、以物易物,倘若诸位可以经营合作社式的地方银行,那么货币及其价值便可留在诸位的社区中,不会像被吸血鬼吸血一样,流失至纽约、新加坡、伦敦或者日内瓦的私人股本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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